我从小跟着奶奶住在南方老城区的一栋青砖老屋里,那房子是奶奶年轻时和爷爷一起盖的,有三间卧室,一个天井,木质楼梯被岁月磨得发亮,踩上去总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奶奶去世那年我12岁,父母接我搬去了新家,但老屋一直空着,偶尔我们会回去打扫,直到15岁那年夏天,因为新家装修,我们暂时搬回老屋住,那些奇怪的“不速之客”,便从那时开始出现。
第一次注意到异常,是搬回老屋的第二个星期,那天夜里我热得睡不着,凌晨三点多起来去天井乘凉,刚推开卧室门,就听见楼梯传来“嗒、嗒、嗒”的脚步声——不是木板的“吱呀”,而是硬底鞋踩在楼梯上的轻响,从一楼慢慢往上,在二楼拐角处停了两秒,然后继续往三楼走,老屋只有两层,三楼是阁楼,平时堆着旧家具,根本没人上去,我吓得屏住呼吸,贴着门缝往外看,楼梯口黑漆漆的,什么也没有,脚步声在阁楼门口停了十几秒,然后慢慢消失,像被吸走了,我以为是幻听,毕竟刚搬来,对老屋还不熟悉,可第二天早上,奶奶生前放在阁楼那个雕花木箱上,多了一层薄薄的灰,木箱旁边,放着一双我从未见过的旧布鞋,鞋尖朝向阁楼深处,像是刚有人脱下来放在那里,我父母说可能是老鼠拖进去的,可那双布鞋整整齐齐,鞋面干净,不像被啃咬过的样子,我盯着那双鞋,后背发凉。
接下来的几天,怪事接二连三,有天早上我起床,发现自己的书桌抽屉被拉开了,里面那本奶奶给我绣的书签(红绸子上绣着小兔子)不见了,我翻遍了整个房间,最后在奶奶的旧衣柜里找到了——书签被压在一叠旧衣服下面,旁边还多了一块薄荷糖,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牌子,可市面上早就不卖了,父母说可能是我自己记错了地方,可我明明记得睡前把书签放在了铅笔盒里,抽屉是关好的,更让我不安的是,有天夜里我起夜,路过奶奶的卧室,看见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,我轻轻推开门,房间里空无一人,只有床头柜上的煤油灯(奶奶生前常备,以防停电)在亮着,火苗跳得厉害,把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,我走过去想吹灭它,手刚碰到灯罩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叹,像奶奶生前常说的“唉,这孩子”,声音很轻,带着熟悉的沙哑,可房间里除了我,没有第二个人。
最让我害怕的是一个月后的一个雨夜,那天雷声很大,夜里十一点多,我躺在床上睡不着,忽然听见客厅传来“哗啦”一声,像是东西摔碎了,我壮着胆子打开门,客厅里一片狼藉,奶奶那个常用来放针线的藤筐被打翻了,顶针、线轴、剪刀散了一地,我刚想蹲下去捡,就看见藤筐旁边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——轮廓像奶奶,穿着她常穿的藏青色布衫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可脸是一片模糊的灰,黑影伸手捡起地上的顶针,放在手心看了看,然后轻轻放在桌上,转身往天井走去,我吓得浑身发抖,想喊却发不出声音,直到黑影在天井的雨幕里消失,我才瘫坐在地上,父母被我的惊呼声吵醒,赶来时只看到一地狼藉,他们说可能是风把藤筐吹下来的,可那天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,风根本吹不动那么沉的藤筐。
后来我实在忍不住,把所有事告诉了邻居张奶奶,她是我奶奶的老邻居,今年八十多了,张奶奶听完沉默了很久,说:“你奶奶生前最疼你,走的时候还念叨着‘囡囡怕黑,得给她留盏灯’,这老屋啊,有灵性,老人家舍不得孩子,回来看看也正常。”她让我别怕,晚上睡觉前在床头放一杯清水,说“老人家累了,喝口水就走”,我试了,之后几天果然没再听见脚步声,可那双旧布鞋还放在阁楼,薄荷糖偶尔也会出现在奇怪的地方——比如我书包的夹层里,或者枕头底下,现在搬回新家五年了,我再也没回过老屋,但每次路过那条老街,还是会想起那晚的雨声,和天井里那个慢慢消失的黑影,有些事,或许科学解释不了,但我知道,那是奶奶用她的方式,一直在陪着我。
事件时间线整理
时间节点 | 事件描述 | 排除可能性(当时认知) | 后续发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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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回老屋第2周凌晨 | 听见二楼到三楼的硬底鞋脚步声,阁楼门口停留 | 幻听(对新环境不适应) | 阁楼木箱上多薄灰,旁有旧布鞋 |
搬回老屋第3周早上 | 书签从抽屉消失,在旧衣柜找到,旁有旧薄荷糖 | 自己记错地方 | 薄荷糖为 discontinued 品牌,小时候奶奶常给我 |
搬回老屋第4周深夜 | 奶奶卧室煤油灯自动亮起,听见“唉”的轻叹 | 风吹/电路故障 | 灯火苗稳定,门窗紧闭,声音来源明确 |
搬回老屋第5周雨夜 | 客厅藤筐打翻,黑影(似奶奶)收拾顶针 | 风吹/动物触碰 | 门窗紧闭,藤筐沉重,黑影行为有逻辑(捡顶针) |
相关问答FAQs
Q1:你后来有没有尝试用科学方法解释这些现象?比如次声波、老房子结构问题?
A1:确实尝试过,比如脚步声,后来查资料可能是老房子的木质楼梯因热胀冷缩发出“吱呀”声,加上夜间安静时容易放大,但“硬底鞋”的节奏和停顿感,和普通的木板摩擦声不太一样,至于薄荷糖,可能是父母偷偷放的,但他们说“早就忘了这牌子,哪特意去买”,煤油灯自动亮起,电工检查过线路,说“老线路偶尔会跳闸,但自动亮灯不可能”,有些事确实找不到科学依据,但作为亲身经历,那种“被注视”和“被照顾”的感觉,很真实。
Q2:现在还会害怕吗?如果再回老屋,敢住吗?
A2:现在不怕了,甚至有点想念,张奶奶说得对,奶奶生前最疼我,那些“怪事”更像是她舍不得走,回来看看我,如果再回老屋,应该敢住——但可能会提前在床头放杯水,再带块她爱吃的薄荷糖,毕竟有些联系,不分生死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