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夜的风裹着稻花的香味,从院子那头的老槐树底下漫过来,摇得竹椅上的蒲扇“哗啦”响,我搬个小板凳坐在爷爷身边,缠着他讲“古早事”,爷爷抽着旱烟,烟袋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,照着他脸上的皱纹,像老树皮上的沟壑。“那会儿我二十出头,跟着村里人去邻村帮工,回来时天擦黑,走到村口那片老坟岗子,你猜我瞅见啥了?”
爷爷的故事,总是带着旧时光的霉味儿,像老屋阁楼上的木箱子,一打开就涌出尘封的气息,他说那晚月色特别亮,照得地上的坟头像一个个白馒头,风吹过荒草,沙沙响,像有人在哭,他走得急,抄近路走坟岗子,忽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,“嚓、嚓、嚓”,不紧不慢,跟着他走,他停,那声音就停;他走,那声音又跟上来。
“我当时头皮都炸了,”爷爷猛吸一口旱烟,烟圈飘在夜色里,“心里骂娘:哪个挨千刀的,存心吓唬人?”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“谁?”,那声音没了,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他撒腿就跑,跑到村口的大槐树下,一头撞进等他的二叔怀里,裤子都湿了——不是尿,是冷汗。
后来爷爷才知道,那片坟岗子几十年前是个乱葬岗,村里老人说,阴天晚上常有“东西”在里头转悠,但最让他后背发凉的,是另一个故事,他说村里有个木匠,手艺好,就是有点“阴气”,总说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,有一年冬天,木匠半夜去村西头给人家修门,回来时路过一口废井,看见井口坐着个穿红袄的女人,梳着油亮的麻花辫,低着头哭。
木匠心里犯嘀咕:大半夜的,哪个女人坐井边哭?他走过去问:“妹子,咋回事?”那女人慢慢抬头,脸上没鼻子没眼,只剩一张血盆大口,木匠吓得腿都软了,转身就跑,跑回家一病不起,嘴里胡话连篇,说“红袄女人追他”,村里请了个先生来看,先生叹口气说:“那是井里的‘水鬼’,看上你了。”木匠没熬过三天,就没了。
“你说邪门不邪门?”爷爷磕磕烟灰,“那口井早就填了,木匠平时也不爱往井边去,咋就偏偏让他碰上了?”我听得大气不敢出,爷爷却摆摆手:“都是老黄历了,现在哪还有那些事儿。”可他眼神飘向老槐树的方向,像是在看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
还有一次,爷爷说邻村有个老太太,年纪大了,眼神不好,总说夜里看见“老祖宗”回来,坐在她床边摸她的脚,老太太的儿女不信,说她是老糊涂了,做梦呢,结果有一天半夜,老太太的儿子起夜,听见老太太屋里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声音,他推门进去,看见老太太坐在床上,对着空气笑:“爹,您慢点吃,锅里还给您留着饺子呢。”
他开灯一看,屋里空无一人,桌上却摆着一碗饺子,热气腾腾,旁边还有副老花镜——那是他去世三年的爷爷的物件,从那以后,老太太的儿女再也不敢不信了,每到清明、冬至,都给“老祖宗”多烧点纸钱,说“让他们在底下别惦记”。
爷爷讲的故事里,没有电影里的青面獠牙,也没有鬼打墙的惊悚,都是些细碎的、带着烟火气的怪事,他说人这辈子,总会遇到些解释不清的事儿,信呢,心里有个念想;不信呢,就当是风吹草动,自己吓自己。“就像那晚我听见的脚步声,现在想想,也许是野猫,也许是风,可当时那股子寒意,忘不了。”
我抬头看爷爷,他脸上的皱纹在月光里更深了,像刻着无数个过去的故事,或许,老人讲的灵异事件,不是迷信,而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记忆,是旧时光里人们对未知的敬畏,是活着的人对逝去的人的念想,那些“怪事儿”,不过是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碎片,拼凑出我们未曾经历过的,那个带着点神秘,也带着点温情的旧时代。
下面是关于老人讲述灵异事件的相关问答:
FAQs
问:老人讲的灵异事件,大多是真实的吗?会不会是记忆偏差或夸大?
答:老人的记忆可能受年代久远、环境影响或心理暗示,部分细节存在偏差或夸大,这是正常现象,但核心事件往往是其亲历或亲闻的真实经历,带有特定时代的烙印,旧时医疗条件差、科学知识普及不足,人们常将无法解释的现象归因于“灵异”,这其实是认知局限的体现,老人讲述时可能加入情感渲染,使故事更具感染力,但这并不否定其经历的真实性——对他们而言,那些“怪事儿”是生命中难以磨灭的记忆片段。
问:如果遇到类似老人讲述的灵异事件,应该怎么处理?
答:首先保持冷静,避免因恐慌而放大心理暗示,可尝试寻找合理解释:脚步声”可能是动物活动或风吹杂物,“白影”可能是光线折射或衣物悬挂,“异常声音”可能是房屋结构变化(如热胀冷缩),若现象持续或影响生活,可观察是否有特定规律(如时间、环境),必要时咨询专业人士(如民俗研究者、心理医生),或通过科学手段(如检查电路、房屋结构)排查,尊重传统民俗,避免对他人讲述的“灵异经历”轻易否定或嘲笑,保持敬畏之心与理性态度的结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