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南方梅雨季连绵的阴雨里,村东头的陈婆又踩着泥泞出了门，今年她七十有三，做接生婆已经四十五年，从民国踩着小脚接生到新中国成立后用新法接生，村里过半的孩子都是她从娘肚子里掏出来的，可她心里清楚，有些“东西”，是现代法子也对付不了的。
那是1963年的夏末,稻穗刚灌浆，村西头李家的媳妇王氏发动了，李家是外来户，男人在镇上做货郎，怀的是头胎，陈婆前去看过几次，胎位正，身子骨也硬朗，按理说该顺顺当当生，可王氏疼了一天一夜，羊水早破了，产门却只开了一指，人疼得昏死过去好几回，把李家男人急得在院子里直转圈，扑通”跪在陈婆面前：“陈婆，求您，救救俺们娘俩！”
陈婆叹了口气,让她男人去镇上卫生院请医生，自己则守在产房里，她先用热毛巾给王氏擦了擦汗，又按老法子揉她的合谷穴、三阴交，可王氏疼得直抽搐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嘴里开始胡言乱语，一会儿喊“娘”，一会儿喊“别推我”。
“不对劲。”陈婆心里咯噔一下，她接生过这么多孩子，产妇疼起来会喊叫，但很少会这样喊“娘”，像是在梦里和人打架，她俯身听了听王氏的心跳，又摸了摸她的肚子，胎心倒是还有，可肚子里的孩子却一动不动——这更不对，正常情况下，产妇疼得厉害，胎动会特别厉害。
就在这时,产房里的油灯“噗”地一跳，火苗变成了诡异的绿色，墙上瞬间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，长发披肩，穿着一身红衣，手里还抱着个襁褓，陈婆眼皮一跳，她活了大半辈子，自然认出这不是活人的影子，她猛地抬头看向窗户，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，外面风雨大作，雨点打在窗棂上，像是有人在“咚咚”敲门。
“谁？”陈婆厉声问，可回答她的只有风声，她赶紧关上窗户，又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，里面是串铜钱，是她年轻时一个老道给的，说能驱邪避秽，她把铜钱串在王氏的手腕上，又用朱砂在王氏的额头上画了个“卍”字，嘴里念叨着：“南无阿弥陀佛，观世音菩萨，保佑产妇平安，孩子顺产……”
可念叨了半天,王氏的情况更糟了，她突然瞪大眼睛，直勾勾地看着屋顶，声音尖利：“桂香！是你！你为什么要害我？我哪里对不起你？”陈婆心里一震，“桂香”不是别人，正是村东头的寡妇，三年前难产而死，尸体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被发现的，当时孩子也没保住，是个死胎。
王氏继续喊：“你让我替你死？我没那个命！你的孩子我给你养了，你放过我吧！”说着，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，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，脸憋得通红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。
“不好，中邪了！”陈婆当机立断，让李家男人端来一碗清水，又从灶里抓了把草木灰撒进去，嘴里念着“天地玄宗，万炁本根，广修亿劫，证吾神通……”一边念，一边用手指蘸着水洒向王氏，说来也怪，水洒到王氏身上，她突然“啊”地惨叫一声，双手松开，瘫倒在床上，额头的“卍”字却渗出了一道血痕。
就在这时,镇上的医生赶到了，看到这情形也愣住了：“陈婆，这……这怎么回事？”陈婆没解释，只是说：“先打一针镇静剂，孩子得赶紧生出来！”医生点点头，给王氏打了针，又戴上手套检查，突然惊呼：“胎位转过来了！”
原来,王氏的胎位不知怎么突然转正了，陈婆松了口气，赶紧让医生准备接生，折腾了半个时辰，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响了起来，是个男孩，哭声洪亮，皮肤粉嫩，孩子一落地，产房里的温度突然回暖，那盏绿油油的灯也“噗”地一声，恢复了正常的黄色。
王氏生完孩子就昏了过去,陈婆坐在床边喘着粗气，突然觉得后背发凉，她回头一看，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，外面风雨停了，月亮从云层里露出来，清冷的光洒在院子里，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，像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轻轻摇晃。
从那以后,王氏的身体一直不太好，总是说夜里有人喊她名字，陈婆也再没接过李家的活，每次路过村口的老槐树，她都会停下脚步，从怀里掏出个铜钱扔在树下，嘴里念叨：“桂香，孩子平安生下来了，你走吧，别再缠着人了。”
她知道,有些生死之间的债，不是用剪刀和草药就能还的，接生婆迎接的是新生命，可有时候，也会撞上那些不愿离开的旧灵魂。
灵异事件关键要素梳理
| 异常现象 | 细节描述 | 应对措施 | 结果 |
|---|---|---|---|
| 油灯变绿 | 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绿色，墙上出现穿红衣抱襁褓的女人影子 | 关闭窗户，取出随身铜钱串系于产妇手腕，朱砂画“卍”字 | 影子消失，但产妇症状加重 |
| 产妇胡言乱语 | 喊“娘”“别推我”，后突然喊出“桂香”（三年前难产而死的寡妇），并称要替其死 | 用草木灰撒入清水，念咒洒水，配合镇定剂 | 产妇停止自残，胎位转正 |
| 产后环境变化 | 产房温度回暖，灯光恢复正常，风雨骤停，窗外老槐树影子晃动如抱孩子女人 | 无，自然恢复 | 异常现象消失，产妇顺利产子 |
相关问答FAQs
问：旧社会的接生婆为什么会频繁遇到灵异事件？
答：接生婆的职业特殊性使其常处于“生死边界”——她们迎接新生命，也见证死亡，在传统观念中容易被认为“阴气重”，易与“不干净的东西”产生交集；旧社会医疗条件落后，产妇难产、胎儿夭折率高，当科学无法解释时，人们往往会归因于“邪祟”或“冤魂作祟”，加上民间传说（如难产死者需找替身）的流传，使得接生婆的经历被赋予了灵异色彩；接生婆多在夜间或密闭空间（如产房）工作，环境昏暗、情绪紧张，易产生错觉或幻觉，进一步强化了“灵异”体验。
问：接生婆遇到灵异事件时，通常会采取哪些民俗应对方法？
答：传统接生婆应对灵异事件的方法多源于民间信仰和巫术文化，常见包括：① 驱邪物品：随身携带铜钱、朱砂、红布、剪刀（剪刀在民俗中象征“破邪”，可剪断“邪气”连接）；② 咒语符箓：念诵《净坛咒》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》等道教咒语，或用朱砂画符（如“卍”字、五雷符）；③ 秽物镇邪：用草木灰、狗血（需提前备好）等“秽物”驱邪，因民间认为邪祟畏秽；④ 仪式沟通：通过产妇“托梦”或胡言乱语，与“邪祟”谈判（如承诺为其祭祀、抚养孩子等），以求其离开；⑤ 改风水：产后在产妇房门挂红布、撒艾草，或到事发地（如老槐树）焚烧纸钱、扔铜钱，安抚“亡灵”，这些方法本质是心理安慰，但在当时环境下，能缓解产妇和家属的焦虑情绪。
